是的，妈是没吃药，可是那天一开始也好好的，是她过来，气妈，妈一直咳嗽，然后就……”
“爸呢，你没跟爸说？爸怎么说？”
陈雨还保存着最后一丝理智，问陈建。
“爸也在，气人的是小姑，但爸说不是因为她！可是就是她！就是她！”
陈建说的乱七八槽，但大致意思也说明白了。
陈雨直冲出去，外面陈学工坐在椅子上，低垂着头。
“爸，我妈是被气死的？”
“谁跟你说的！”
陈学工听到这话，抬起头。
“你别管谁跟我说的，这事儿是不是真的？！”
陈雨歇斯底里地喊。
陈学工站起来。
“不是！是恰好了。”
他转过头，不看陈雨。
之前她躺在床上就跟他说，怕是撑不过这个年了，但无论如何也要撑到陈雨回来，不过陈学夏的到来加速了这个过程而已。
还能怎么办呢，她都去了，提前了几天，也少受点苦。
陈学工再次在心里对自己这么说。
就当是还了陈学夏吧！
陈雨看了他的反应，一言不发，心里一片冰凉，然而又有火从更深处烧起，几要燎原。
她冲到厨房，拿着刀往外冲。
刚才她都问了陈建了。
这个陈学夏就在二叔家！
还有脸呆在这儿！！！
“你想干嘛！”
陈学工跟出来，硬是上去抢刀。
陈雨不愿意松手，结果不小心在陈学工手上划了一道，殷红的血滴落在雪地上，转眼渗透进去。
“爸！”
陈雨扔了刀，看陈学工的伤口。
陈学工甩开她的手。
“都什么时候了，你还闹！让你妈安安静静地去不行吗？”
陈雨看着他。
“我也想让妈安安静静地去，可是我连妈最后一面都没见到，最后一句话都没听到！我在外面拼死拼活了这一年多，就为了回来看妈冷冰冰地躺在那儿么！！！”
陈雨大声喊着。
陈学工嗫嚅着嘴唇，没有说话。
陈雨看着父亲，眼泪不停地流，然后转身朝门外走去。
陈学工怔怔地看着大女儿的背影远去。
“雨儿姐！”
几个人哥哥跟着陈学兵去置办东西了，家里暂时只有陈兰娇和何春香两个。
本来何春香也要去，不过家里人都放心不下陈兰娇——刚出了那事儿，就让何春香留下来陪着陈兰娇。
“娇娇。”
陈雨勉强着朝陈兰娇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。
“陈学夏是在这儿么？”
何春香听到动静出来，回答陈雨。
“她在这住，现在出去了。”
“那我在这里等她！”
陈雨坐在椅子上。
“雨儿姐，别哭了。”
陈兰娇跑到陈雨身边。
“我没哭啊。”
“雨儿姐心里在哭。”
陈兰娇趴在陈雨心口。
“我都听到了。”
陈雨把陈兰娇揽进怀里，下巴放在陈兰娇头上，眼里默默流下眼泪。
陈兰娇搂着陈雨的背，学着陈学兵哄她时的样子慢慢顺着脊背轻轻拍着。
“娇娇，陈学夏为什么过来找事儿？”
陈雨低声问。
陈兰娇不自在地动动身子，把那天带着陈学夏一路转转的事情都说了。
还有后来陈南陈辉两个找蔡阿婆问的事情，两个人也告诉了陈兰娇，陈兰娇也跟陈雨一一说了。
陈雨抿着嘴，一字一句听着。
二十年前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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